第三十三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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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三章
候在門外的杜七一時進退兩難，不知道這個時候該不該奉命辦事。
秦裳卻偏頭想了想，說道，“陸檀或許不是喜歡我。”
杜紫玉手裏的湯匙吧嗒一聲擱在碗沿，一雙杏眼忽然變得閃亮，完全顧不上自己兄長那黑沈的臉色。
秦裳想了想，道，“就像是一種習慣，我們早有婚約，在有婚約之前，我們都不了解對方。有了婚約之後，對自己成親後的日子難免會有所幻想。所有虛無縹緲的想象都落在一個人身上，時間長了，這個人便也成了想象的一部分。陸公子大概只是習慣了把我想象成他的妻子吧。”
“那你呢？”杜玄章盯著秦裳，眉眼之間都是不悅，“你是不是也想過與他舉案齊眉。”
秦裳猶豫了一下，輕輕點了點頭，“不過等到真的與王爺成了親，才知道，看得見摸得著的眼前人，比得不到的人要好的多。”
杜玄章不知道想到了什麽，面上神色稍霽，道，“那是自然。”
杜紫玉卻將粥碗一推，起身道，“我去找父皇。”
“父皇不是正在為沈定雲頭疼，你去找他做什麽？”杜玄章舉起筷子，為秦裳夾菜。
“讓他為我和陸檀賜婚。”杜紫玉主意轉的快，“堂堂左相之孫，父皇就那樣隨意的讓他和公府小姐退了婚，又把公府小姐指給了自己親兒子。這種侮辱，如果不給人家孫子指一個更尊貴的女子作為補償，那左相的臉面往哪裏擱。”
杜紫玉說完就要走，被杜玄章攔了下來，“你一向冷靜，現在連這點尊嚴都不要了？”
“我沒有不要尊嚴，利用我所有能用的力量，來為我自己辦事，就是我對自己尊嚴最大的維護。”杜紫玉笑了笑，道，“他要是有本事，他就抗旨不尊，他要是不敢，那就怪他自己，勢不如人。”
少女說走就走，杜玄章冷聲道，“去吧。去了正好父皇不用為沈定雲頭疼，為你頭疼也是一種休息。”
杜紫玉沒有理會杜玄章的譏諷，也不顧外面春雷陣陣，已經開始陸陸續續飄落的春雨。
她提著繁覆裙擺，在細雨中像是一位仙子，不管不顧的逐漸遠去。
秦裳送完了人回來，便見杜玄章正在獨自飲酒，青白色的小酒盅，被他隨意的捏著指間，儀態風流。
“怎麽喝起酒來了，趁熱吃菜。”秦裳說著，起身將杜玄章的酒盅奪了。在他手裏塞了一副象牙玉箸，又將自己的碗筷挪了挪，小口的喝起湯來。
“我有時候真是喜歡紫玉的很。”杜玄章忽然道，“自己的心思看得透徹，愛憎分明。”
秦裳夾了一塊蓮藕，一邊吃一邊問道，“王爺愛憎不分明嗎？”
杜玄章手裏的象牙玉箸拐了個彎，從秦裳筷子上將她吃了一半的藕片夾走，咬了一口，輕輕皺了皺眉，又把剩下的一小塊放在了秦裳面前的小碟子裏，道，
“我分明，你呢？王妃。”
秦裳想了想，又喝了一口粥，道，“我愛吃藕，討厭吃萱菜幹，也算愛憎分明吧。”
秦裳說著，將拌藕片用的萱菜幹都給挑了出來，又微微瞇了瞇眼審視自己的傑作。
杜玄章輕輕皺眉，將那藕片端遠一些，道，“井水鎮太久，口感雖好，現在吃還是太涼，少用些吧。”
秦裳聞言點頭，“王爺說的有道理。那邊少用一些吧。”
秦裳換了別的菜來吃，杜玄章卻好似胃口不佳，一口薄酒也被秦裳禁止掉，便只坐著看秦裳吃完了一頓飯。
等到這日晚間，因為提前說了要留宿，杜玄章去洗漱的空隙，秦裳便在床頭擺滿了杜玄章愛看的書，順便也給自己放了兩本話本子，萬一待會兒兩人相處尷尬，還可以各自找個樂趣打發一下時間。
杜玄章從盥室出來，便看見先洗過的秦裳坐在床上，一頭青絲如瀑垂在兩肩前，身上粉色的軟緞寢衣襯得小姑娘膚白如雪。不知道又在看什麽胡扯八道的話本子，看兩眼就把書本擋著臉傻笑。
杜玄章走過去，在秦裳身邊躺了下來，他原以為自己過去，秦裳總要分給他個眼神，卻沒想到，小姑娘咬著下嘴唇，臉上掛著羞澀的笑意，頗為期待的又翻了一頁。
杜玄章一直被無視，最終忍無可忍，冷聲道，
“你今天說什麽來著？”
秦裳聽到杜玄章說話，方才把目光從話本子上挪了一挪，問道，“什麽時候？”
“那車上。”杜玄章提示。
“妾身說什麽了？”秦裳不記得自己有說什麽特殊的話。
“盡力做好本王的王妃。”杜玄章清晰覆述。
“我是說過。”秦裳想了想，確實有這麽回事。
杜玄章忽然將秦裳手裏的書扔出去好遠，起身將秦裳攬在懷裏，道，“王妃就是這樣盡力的麽。為夫都在旁邊躺著了，你還在看話本子。”
秦裳動了動，換來了杜玄章更為誇張的禁錮，掙紮兩下，秦裳乖順的在杜玄章懷裏躺下了。
杜玄章將頭埋在秦裳頸窩，低聲誘惑道，“和別人定了婚約，就想著和別人舉案齊眉過日子，和我成了親，有沒有想過和我一起……”
杜玄章話沒說話，只在秦裳耳垂處咬了一口，而後道，“本王等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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候在門外的杜七一時進退兩難，不知道這個時候該不該奉命辦事。
秦裳卻偏頭想了想，說道，“陸檀或許不是喜歡我。”
杜紫玉手裏的湯匙吧嗒一聲擱在碗沿，一雙杏眼忽然變得閃亮，完全顧不上自己兄長那黑沈的臉色。
秦裳想了想，道，“就像是一種習慣，我們早有婚約，在有婚約之前，我們都不了解對方。有了婚約之後，對自己成親後的日子難免會有所幻想。所有虛無縹緲的想象都落在一個人身上，時間長了，這個人便也成了想象的一部分。陸公子大概只是習慣了把我想象成他的妻子吧。”
“那你呢？”杜玄章盯著秦裳，眉眼之間都是不悅，“你是不是也想過與他舉案齊眉。”
秦裳猶豫了一下，輕輕點了點頭，“不過等到真的與王爺成了親，才知道，看得見摸得著的眼前人，比得不到的人要好的多。”
杜玄章不知道想到了什麽，面上神色稍霽，道，“那是自然。”
杜紫玉卻將粥碗一推，起身道，“我去找父皇。”
“父皇不是正在為沈定雲頭疼，你去找他做什麽？”杜玄章舉起筷子，為秦裳夾菜。
“讓他為我和陸檀賜婚。”杜紫玉主意轉的快，“堂堂左相之孫，父皇就那樣隨意的讓他和公府小姐退了婚，又把公府小姐指給了自己親兒子。這種侮辱，如果不給人家孫子指一個更尊貴的女子作為補償，那左相的臉面往哪裏擱。”
杜紫玉說完就要走，被杜玄章攔了下來，“你一向冷靜，現在連這點尊嚴都不要了？”
“我沒有不要尊嚴，利用我所有能用的力量，來為我自己辦事，就是我對自己尊嚴最大的維護。”杜紫玉笑了笑，道，“他要是有本事，他就抗旨不尊，他要是不敢，那就怪他自己，勢不如人。”
少女說走就走，杜玄章冷聲道，“去吧。去了正好父皇不用為沈定雲頭疼，為你頭疼也是一種休息。”
杜紫玉沒有理會杜玄章的譏諷，也不顧外面春雷陣陣，已經開始陸陸續續飄落的春雨。
她提著繁覆裙擺，在細雨中像是一位仙子，不管不顧的逐漸遠去。
秦裳送完了人回來，便見杜玄章正在獨自飲酒，青白色的小酒盅，被他隨意的捏著指間，儀態風流。
“怎麽喝起酒來了，趁熱吃菜。”秦裳說著，起身將杜玄章的酒盅奪了。在他手裏塞了一副象牙玉箸，又將自己的碗筷挪了挪，小口的喝起湯來。
“我有時候真是喜歡紫玉的很。”杜玄章忽然道，“自己的心思看得透徹，愛憎分明。”
秦裳夾了一塊蓮藕，一邊吃一邊問道，“王爺愛憎不分明嗎？”
杜玄章手裏的象牙玉箸拐了個彎，從秦裳筷子上將她吃了一半的藕片夾走，咬了一口，輕輕皺了皺眉，又把剩下的一小塊放在了秦裳面前的小碟子裏，道，
“我分明，你呢？王妃。”
秦裳想了想，又喝了一口粥，道，“我愛吃藕，討厭吃萱菜幹，也算愛憎分明吧。”
秦裳說著，將拌藕片用的萱菜幹都給挑了出來，又微微瞇了瞇眼審視自己的傑作。
杜玄章輕輕皺眉，將那藕片端遠一些，道，“井水鎮太久，口感雖好，現在吃還是太涼，少用些吧。”
秦裳聞言點頭，“王爺說的有道理。那邊少用一些吧。”
秦裳換了別的菜來吃，杜玄章卻好似胃口不佳，一口薄酒也被秦裳禁止掉，便只坐著看秦裳吃完了一頓飯。
等到這日晚間，因為提前說了要留宿，杜玄章去洗漱的空隙，秦裳便在床頭擺滿了杜玄章愛看的書，順便也給自己放了兩本話本子，萬一待會兒兩人相處尷尬，還可以各自找個樂趣打發一下時間。
杜玄章從盥室出來，便看見先洗過的秦裳坐在床上，一頭青絲如瀑垂在兩肩前，身上粉色的軟緞寢衣襯得小姑娘膚白如雪。不知道又在看什麽胡扯八道的話本子，看兩眼就把書本擋著臉傻笑。
杜玄章走過去，在秦裳身邊躺了下來，他原以為自己過去，秦裳總要分給他個眼神，卻沒想到，小姑娘咬著下嘴唇，臉上掛著羞澀的笑意，頗為期待的又翻了一頁。
杜玄章一直被無視，最終忍無可忍，冷聲道，
“你今天說什麽來著？”
秦裳聽到杜玄章說話，方才把目光從話本子上挪了一挪，問道，“什麽時候？”
“那車上。”杜玄章提示。
“妾身說什麽了？”秦裳不記得自己有說什麽特殊的話。
“盡力做好本王的王妃。”杜玄章清晰覆述。
“我是說過。”秦裳想了想，確實有這麽回事。
杜玄章忽然將秦裳手裏的書扔出去好遠，起身將秦裳攬在懷裏，道，“王妃就是這樣盡力的麽。為夫都在旁邊躺著了，你還在看話本子。”
秦裳動了動，換來了杜玄章更為誇張的禁錮，掙紮兩下，秦裳乖順的在杜玄章懷裏躺下了。
杜玄章將頭埋在秦裳頸窩，低聲誘惑道，“和別人定了婚約，就想著和別人舉案齊眉過日子，和我成了親，有沒有想過和我一起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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